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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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110 嗎?我媽要打S我了,你們快來,快來救救我。」
6
沈芳被帶走了。
在她持續抵抗,抓傷一名警察的脖子,並揚言要打S我之後,她將面臨的是 24 小時的拘留。
警察憐憫地看著我,詢問需不需要幫我聯系其他親人。
他委婉地告訴我,他們能做的有限,如果我堅持要讓沈芳被拘留的話,等她出來我將面臨更窘迫的境況。
對此我連連點頭並表示感謝。
但同時堅持,她必須被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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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樣,至少我能睡一個好覺。」
警察看著我的目光更心疼了。
同時他指了指許念。
「那是你的姐姐還是妹妹?她沒事吧?」
相比較我的楚楚可憐,一直面無表情、與世隔絕的許念似乎更令人擔心。
我苦笑一聲,點了點自己的腦袋,用許念可以聽到的聲音說:「她啊,腦子有問題,傻的!」
許念僵住,似乎還咬緊了牙關。
出於人道主義,警察聯系了我們的父親,那位常年在外、拼命賺錢、隻有逢年過節和許念取得重大成績才會回來的父親。
他禮貌地跟警察道歉,說自己一定會及時趕回來,並約束妻子的行為。
但我知道,至少這兩天他是不會回來的。
送走警察,我打了個哈欠。
許念神色莫名地看著我。
我伸了個懶腰,抬腳就進了許念的臥室,毫不客氣地在她床上躺了下來。
大概五分鍾過去,腳步聲響。
睜開眼,許念就站在床邊,沉著臉看我。
「這是我的房間。」
「哦。」
「請你出去。」
「那我要是不出去呢?」
「這是我的房間。」
翻來覆去就隻會這一句?
不是每次寫的作文都能拿來當範文嗎?
「怎麼?這張床你很寶貝,特別喜歡?」
許念又不說話了,隻是嘴唇抿得更緊,看向我的目光變得更加幽深。
「既然你不喜歡就借我一晚,這麼軟的床、這麼蓬松的被子我還是第一次睡。」
「好走不送,出去記得把門給我帶上。」
閉上眼睛,我不再理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離開,還真的給我帶上了門。
隻是關門的動作不算溫柔。
嗤,原來她也是有情緒的。
我還以為真的不食人間煙火呢。
翻了個身,我把自己埋進了被子裡。
和許念說的話,我並不是擠對她。
在這個三室一廳的家裡,並沒有我的房間。
一開始是有的,那間最狹小、幽暗的書房。
後來許念開始彈鋼琴,為了放下那架十幾萬的鋼琴,沈芳清空了我的房間,在陽臺隔了個伸縮門。
那裡空間太小,連單人床都放不下。
沈芳就買了個折疊床。
許國勇不贊同:「你這樣也太不像話了,讓思思怎麼住?」
沈芳滿不在乎:「那怎麼辦,家裡就這麼大。白老師說了,念念在鋼琴上特別有天賦,是可以成為大師的。為了念念,我們都得讓步。她要是像念念一樣有本事,我也緊著她。」
聽完這些,許國勇沉默了很久,最後嘆了口氣就什麼也沒再說了。
從此我便在逼仄的陽臺住了下來。
一住就是近十年。
我恨過沈芳,恨過許國勇。
其中最恨的就是許念。
她坦然地享受著一切,面對沈芳對我的苛責、虧待、打罵,從來沒有為我說過一句話。
我曾無數次期待地看向她,到最後都轉為失望。
甚至我覺得她看向我的目光是冷漠的,是居高臨下的,是帶著暢快的。
她恨我,就像我恨她一樣。
可她憑什麼恨我?
這一晚我睡得迷迷糊糊,做了無數個夢。
夢裡有沈芳,有許國勇。
但更多的是許念和周詞也。
摔下大樓,腦漿崩裂、面目全非的許念。
所有人都在尖叫、崩潰。
一個個晃著我的肩膀,質問我:「為什麼S的不是你?」
那些猙獰的面目逐漸清晰,是周詞也的臉。
他掐著我的脖子,咬牙切齒。
「為什麼S的不是你?」
7
從夢中驚醒,大汗淋漓。
打開門就看到周詞也站在門口,面對著許念,面紅耳赤,一副心裡小鹿亂撞的樣子。
要多純情有多純情。
「許,許念同學,早上好。」
「你吃過早餐了嗎?」
「我買了一些,你要不要嘗嘗。」
他獻寶似的揚起自己的手。
何止一些,這是很多。
許念把著門,沒讓他進。
聲音溫溫柔柔卻帶著疏離。
「不用了,謝謝。」
「請問你來我家有什麼事嗎?」
周詞也一僵,目光遊離,落在了我身上。
「我,我找許思思。」
周詞也有些失落,一路上喪著臉一言不發。
就連我從他手上順早餐都無動於衷。
吃了一碗餛飩,喝了一杯豆漿,他順手遞給了我一個肉包。
「陳記的牛肉包,你總說想吃,趁著現在人家還沒關門,抓緊了吃。」
我停住腳步。
陳記的牛肉包啊,皮薄餡兒大,油潤油潤的,帶著微辣,是整個高中時期我最喜歡的早餐,配上一杯現磨豆漿,滿足。
我確實說過很多次我懷念這家的早餐。
但周詞也從來沒有回應過這個話題。
原來不是沒聽見,也不是沒往心裡去,隻是不想搭理我。
這樣想著,我一腳就踹在了周詞也的腿肚子上。
周詞也倒抽一口涼氣。
「你有病啊。」
「又發神經!」
「你不想理我?我還不想理你呢。」
「再見。」
「再也不見。」
他對著我的背影氣急敗壞地大吼。
兩個小時後,一家甜品屋,我們四目相對。
「你怎麼在這兒?」
「歡迎光臨。」
他臉上是茫然,我臉上是假笑。
這家甜品店的名字就叫「一家甜品屋」,是周詞也堂姐開的店。
此時他正在質問自己的堂姐。
「你僱她?」
「懂不懂法,她未成年。」
堂姐笑嘻嘻。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她未成年。」
周詞也瞪著眼睛,轉頭又質問我。
「你為什麼要來這裡找工作?」
「是不是認準了這傻大姐好騙?」
「你幹嘛要找工作?」
「缺錢?」
我勾起嘴角,一字一句:「關你屁事。」
整個下午我迎來送往,周詞也坐在角落裡,像個生氣的河豚。
過了許久,等我再看過去,他已經仰著頭、張著嘴巴睡著了。
堂姐拿胳膊拐我。
「我這老弟是不是喜歡你?」
「你們是不是有一腿?」
我面無表情地收拾桌子。
「他喜歡我妹。」
「哈?」
「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妹妹。」
「嘶,替身文學?他這麼牲口的嗎?」
「呵呵。」
「等我,我去揍S他。」
好消息一,周詞也被他姐打得上蹿下跳、抱頭鼠竄,滾出了甜品店。
好消息二,我通過試用拿下了這份兼職,工資一小時十元,節假日翻倍,按月結算。
從甜品店出來,周詞也還在牆角蹲著。
看到我就站了起來。
「有屁就放。」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不放我走了。」
「你跟我姐說了什麼,她為什麼要打我。」
我翻了個白眼,完全不想搭理他。
周詞也卻一把拉住了我。
「許思思,你一直住陽臺?」
「為什麼?」
「你們家明明有三室,為什麼你要住陽臺?」
「後來你買那麼大的房子,定制一張三米的大床,就是因為這個?」
「可為什麼每次我不在家你又要去書房睡?」
「還有……」
還有?
沒完沒了了是嗎?
我不耐煩地甩開他。
「我們已經沒關系了。」
「現在沒關系,以後更不會有關系。」
「少管我。」
「我的事兒少打聽。」
跟他有什麼關系呢?
是,缺什麼就想要什麼。
我買那麼大的房子,定制一張三米的大床,就是因為我不曾擁有。
可是那麼大的房子、那麼大的床,卻讓我害怕。
空落落的,讓人心裡發慌。
隻有窩在堆滿東西的書房,躺在狹窄的沙發床上,才能讓我感到安全。
多諷刺,多可悲。
我以為長大的自己能彌補年少的缺失。
卻原來那是我一生的貧瘠。
8
從拘留所出來,沈芳第一時間就給各個補習班的老師打了電話,要求把許念缺掉的課程補上來。
然後火急火燎進了廚房,給她的心肝大寶貝烹飪營養餐。
一開始她怒目圓瞪又想打我。
我晃動著手機。
「你敢動手,我還報警。」
沈芳氣得直喘氣。
「把念念的手機還給她。」
「不還。你要麼重新給她買一個,要麼她以後就別用了。」
沈芳臉都氣紅了,拉著許念好一頓檢查,詢問她這 24 小時我有沒有欺負她。
許念無精打採,搖搖頭,什麼話都沒說。
這樣子落在沈芳眼裡就是我肯定沒幹好事。
可她又忌憚著,不敢真的對我動手。
隻能撫著自己的胸口。
「真是造孽啊,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禍害?」
「自己不學無術還要欺負念念,當初就應該把你掐S。」
「我怎麼就沒掐S你?」
一腔怒火無從發泄,她最終選擇漠視我。
就當我不存在。
飯沒有我的,菜沒有我的,就連家裡的水也搬去了許念房間。
對此我聳聳肩去了陽臺。
就著窗外的燈光吃了幾片土司一個三明治,噴香。
從那天開始,沈芳將我徹底排除在外。
如果不是怕外人議論,估計這個家門我都進不了。
但我絲毫不在意。
每天早起上班,夜幕降臨才回來。
餓了就吃面包,渴了就喝礦泉水。
唯一煩人的是,周詞也總是陰魂不散。
這天下起了大雨。
一開始還有些悶,後來大風一吹就帶了幾分冷意。
從店裡出來,我縮了縮脖子,猶豫著該怎麼走。
周詞也遞過來一把傘。
「喏,給你。」
我就當沒看見,還往旁邊挪了挪。
他煩躁地「嘖」了聲。
「逞什麼能?你是不準備回家了,還是想淋雨跑回去?」
眉宇間滿是鬱色,我抬眼瞪向他。
「你到底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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