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得不說,祁任這位室友還是不錯滴,雖然他人傻、嘴賤,但家務卻意外地是把好手,尤其廚藝,習得林阿姨精髓,比我那位自稱在樓外樓學過手藝的老爹可好多了。
就是這廝實在太忙了。
啊不行了,好饞。
我頂著熬夜趕完圖的雞窩頭敲祁任的房門,半天都沒有人應。
不對啊,明明昨天半夜聽到他拖著行李箱回來的聲音。
再敲,還是沒人。
我一擰門把手,沒鎖,這廝不會過勞暈死過去了吧。
我連忙打開房門:「祁哥你沒事兒吧……啊!」
「啊啊啊!」
第一聲是我。
第二聲無限循環——
來自某位剛圍上浴巾的出浴美男。
6
「說!你是不是覬覦哥哥身子已久,就等著今天了。」
我扒拉開祁任胡嚕我頭發的手:「呵呵,就你,有什麼可看的啊。姑娘我見得可多了,比你帥、比你身材好的大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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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怎麼聽到有人在磨後槽牙的聲音?
祁任掐住我的腰,暗戳戳的聲音壓在我耳邊:「你,都,看,過,誰,了?」
這一刻,我是真的想打爆祁任的狗頭然後和他離婚!
和青梅竹馬「結婚」有什麼特點?
特點就是這人會對你的弱點一清二楚,一擊必中死穴。
從小我就怕別人碰我腰眼,這是我的死穴,掐住這兒就和被提了後頸肉的貓仔差不多。
此刻危難當頭我還在嘴硬,話不經大腦地脫口而出:「我看過誰,你不是一清二楚嗎!」
身側的雙手倏然松開。
一片寂靜。
良久,熟悉的溫涼觸感覆上我的頭頂。
這次是輕柔的撫摸。
而後那隻手劃到我的耳垂,輕輕地揉了揉,明明是輕到極致的動作,卻帶來無限的撫慰。
我一下就被安撫住,冷靜了下來。
祁任在我身後嘆了一口氣,清亮的聲音仿佛吉他的和弦流淌在空氣裡:「都過去了,鹿鹿。都過去了。
「以後我會陪著你。」
祁任輕撫著我的頭發,我把頭埋在他的懷中。
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下,打湿了他的衣衫。
7
第二天我在祁任的床上醒來。
這廝八點不到就出門上班了,據說即將迎來新一輪出差。
金融精英,真是不好當。
我坐起身,卻被身上厚重的感覺壓得差點兒又撅下去。
我費勁兒地往前伸長脖子一看,好家伙,祁任裡裡外外地給我蓋了三層被子,最外層的是我媽和林阿姨前兩天剛送來的蠶絲被。
被套上的邊牧豎著耳朵,和那家伙有十成十的相似,哈著舌頭的小邊牧仿佛在提醒我感恩來自發小沉甸甸的愛。
雖然我一入秋就開始手腳冰涼,但是,實在是太沉了啊喂。
11 月底的南方還沒入冬啊。
祁任是覺得我會把自己凍死嗎?
剛從被窩裡出來,手機鈴聲響起。
同組的設計師綾綾催我趕緊來公司,據說上海那邊總公司派來的總監提前到了,要召開全體會議。
我連滾帶爬地收拾好自己,氣喘籲籲地趕到公司時,還是遲了到。
大家都已經在會議室嚴陣以待。
一個身穿西裝的陌生身影背對著我,坐在會議桌的主位。
我拿餘光瞥了一眼,唷,還不錯嘛,這身高、身材,還有隱隱傳來的雪松香男士淡香水的味道……看來新領導是個講究的大帥哥啊。
咳咳,停!現在不是看帥哥的時候。我敲了敲會議室的門,邊輕聲說「不好意思」邊推門進來。
主位的新總監轉過身來。
我的身邊好像呼嘯而來一陣臺風——
瞬間的心悸。
新總監也驀地睜大了眼睛,但隻一瞬,他又冷靜下來,恢復了淡漠如常的樣子。
竟然是,周松。
8
因為要和編導對內容進度,我在公司留到了下班。
正在收拾東西的時候,一個身影來到我的工位前。
「劉伊鹿,待會兒你留一下,有些話要和你說。」
綾綾他們擔憂地看著我,應該是在擔心我是不是要因為今天遲到的事情要被新領導談話。
我暗暗地呼出一口氣,抬頭擺出微笑:「周總監,我記得遲到應該不算違反公司規定吧?」
「不算,是有另外的事情要和你談談。」
我收斂了笑容:「不好意思,我要下班了。有什麼事情明天上班後電話說吧。」
綾綾捂住嘴,大概以為我可能瘋了。
寫字樓下,我剛打開單車,那個身影就追了出來。
「鹿鹿,一起吃個飯吧。」
我默不作聲,神色如常地推出單車。
「或者,要不要一起喝個咖啡?樓下咖啡廳現在有你喜歡的椰香拿鐵……」
我笑了出來。
在一起三年,他從來不記得我愛吃什麼,喜歡什麼牌子的衣服,喜歡點什麼味道的飲料。
而現在,分手兩年後,他在我身邊說,有我喜歡的椰香拿鐵。
我笑出了聲。
而後轉過後,在我們分別兩年後第一次直視他的眼睛,說:「我從來都不喝咖啡,我喜歡的那個,是椰香奶茶。」
周松。
我的,前男友。
真正意義上的初戀。
在我們要訂婚的前夕,他告訴我,她回來了。他不能再和我在一起。
一句話後,消失不見。
我那個時候才知道,自己以為是夢一般珍貴而美好的三年,其實隻是別人隨手可棄的替代品。
可是為什麼,在我好不容易理清自己、好不容易重新回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又出現在我面前。
9
我回到家裡的時候,剛才冷靜的偽裝已經褪盡,腦子仿佛要炸了一樣隱痛,胸口也開始憋悶。
我翻出抽屜深處已經闲置一段時間的抗焦慮藥,吞了兩片。
剛吃完藥,祁任的語音電話就發了過來。
看見那個熟悉的小邊牧頭像,我的心瞬間安寧了下來。
「鹿哥,怎麼樣,有沒有想我?」一開口就是讓人想打他的聲音。
「沒有!你鹿哥忙得很。」
「怎麼這樣,鹿哥你好殘忍,人家一直都有想你。」做作的聲音。
我感到額頭的青筋隱隱地跳動:「你給我好好說話!」
「好了好了,鹿啊,我出差回來的那天,你來接我吧。」
「多大的人了,還要人接。」
「你來接我嘛,然後,我帶你去個地方。」
我疑惑,這廝還有什麼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去哪裡?為什麼不能現在說。」
「你別問了,到時候來接我。對了,晚上多蓋被子,別著涼。天氣又降溫了。」
這廝碎碎念的毛病也不知道哪兒學的,一到快掛電話的時候就開始啰裡八嗦一堆。
「知道了知道了,夠厚的了。」
祁任這才不舍地掛斷電話。
我現在算是知道他們這個行業壓力有多大了。社恐都得逼成話痨大倒苦水,何況還是有那麼點兒社交牛逼症的祁任。
「叮!」
一條短信。
「這個周末,我在遊樂園等你。周松」
遊樂園,他竟然還能如此若無其事地說出這個地方。
10
周末,我當然哪裡都沒有去,在家裡一個人聽搖滾、畫漫畫,快樂地放飛自我。
手機被我關了機塞在沙發墊下,直到晚上肚子餓要點外賣的時候才扒拉出來。
「叮!」開機。
一瞬間湧出十幾條未接來電,都來自一個上海的號碼。
這應該就是周松現在的手機號了。
我若無其事地劃過未接來電,正要點外賣,一個新電話過來,我大學的舍長。
「喂老大,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舍長賊兮兮的聲音通過手機傳過來:「聽說周松去杭州了?」
我磨後槽牙:「你消息怎麼如此靈通,我才剛見到他。」
「什麼,你見到他了!」舍長驚叫。
「對啊,他不是空降到我公司當總監了嗎,我……」
「什麼!!!!!!」舍長大喊。
我把手機默默地拿開離耳朵一米遠,等到她發表完激動心情才重新靠近手機。
「怪不得。」舍長突然莫名其妙地來了一句。
我覺得不對勁:「什麼怪不得?」
「我和周松不都在上海嗎,之前他約過我們,問你的近況什麼的。」
我扶額:「你不要告訴我你都告訴他了。」
「對不起鹿鹿!我們一起聊了過去大學很多人,我這一不自覺地就被問了出來……」
算了,舍長的馬大哈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而且現在,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最後掛電話前,舍長問我:「鹿啊,如果他這次真是衝著你去的,你怎麼想?」
我冷笑:「能怎麼想,好馬不吃回頭草,好狗不走回頭道。」
舍長嘆息:「我覺得他這次,好像是認真的。畢竟,你們有過三年呢。」
是啊,三年。
我被愚弄而不自知的三年。
11
五年前的大一下學期,我和祁任重新做回朋友。
舍友們自從見了送我來學校的祁任一面後,天天向我打聽。
聽聞我和他青梅竹馬多年竟然都沒發展出非純潔關系,忍不住替我扼腕,老大更是叱責我暴ţú⁴殄天物。
聽到這種話,我翻了翻白眼,毫不客氣地把祁任的微信公開給各位姐妹:「隻要你們能幹過那位女神學姐,小的替你們放鞭炮慶祝。」
看過宋如風的照片後,她們沉默了。
而後翻過這個話題,嘻嘻哈哈地又要張羅著和 Z 大聯誼。
我就是在這次聯誼遇見的周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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