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是聽到我說已經上訴,並且提交了相應的證據證明她曾出現在案發現場,她的表情出現了明顯的龜裂。
當年,我從未將沈娟的死聯系到宋青玉的身上。
客廳裡隻有昏迷的我和躺在血泊裡的沈娟。
直到我死的時候,那個聲音在得到我確切的答復後,落在紙上的名字隻有三個字:宋青玉。
可是要找到七年前的證據難於登天。
我託了出獄的獄友幫忙,直到我出獄前一天,她終於帶來了我要的東西。
在案發現場方圓五裡早已沒有可用的監控,可一對夫婦給孩子拍下的照片裡卻有宋青玉的身影。
得知我在申請復議,在出差的孫欽瑜匆匆趕了回來。
他臉色鐵青地看著我,一雙手緊緊攥拳,「你鬧什麼?這輩子都不準備認罪是麼?」
他說為什麼到現在都不能讓他母親在地下安穩。
「你一天不認罪,她就算死了也不得安寧,害她的兇手竟然還在想著翻案?程羽微你還算是個人麼?」
我看著我這一生唯一愛過的人,想到他這七年間對我的恨和怨,想到他讓人在牢裡是怎麼讓人整我。
早就麻木的心變得冷硬起來。
我深呼吸了下,努力地調整著自己的情緒。
「我沒有殺人,無論你問我多少次,我的回答都是一樣的,可惜你從來不信。」
孫欽瑜走過來按住我的肩:「你還要在我心上戳多少刀才滿意?你以為不認罪就能顛倒黑白是麼?你這麼想清清白白的,為什麼要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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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悲痛欲絕:「我當年竟然還想找人給你做虛假的精神鑑定,你殺了我媽,我居然還喪心病狂地想救你,我才是該死的那個。」
這或許才是我聽到的最大的笑話。
「然後呢?因為我不認罪,所以你恨不得我死在牢裡?讓那些人每天瘋狂地折磨我。」
7
他像看瘋子似的看著我,手上的力道漸漸加深。
「程羽微,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精神出了問題。」
有錢能使鬼推磨。
我們新婚的餘熱還沒散盡,我像個怨婦似的試圖顛倒黑白已經鬧得滿城風雨。
他偏要帶著我招搖過市,朋友聚會也要我陪同。
當著眾人的面看他和各種女人推杯換盞,不時地貼鬢曖昧。
鄭永明總是在場,譏笑我像個木頭,卻幾次在走廊裡堵住我的去路。
他惡狠狠地呵斥我:「宋青玉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就算你是孫太太,我也不會放過你。」
可是復議得到了通過,在我出獄後兩個月,當年的那起案子啟動了重新調查。
孫欽瑜在看到我手裡的照片時,叫來了精神病院的急救車。
他說:「與其讓我相信宋青玉殺人,我寧願相信你是瘋了。」
你看,一個舔狗隻要舔得夠久,是有可能得到偏愛的。
我默默地看著他,任憑他狠話說盡,再難感覺到絲毫心痛。
他在我的平靜面前深受挫敗,挺拔的肩膀耷拉下去。
他問我:「我們到底是誰在報復誰?程羽微,你的良心呢?」
「你不該在我面前懺悔、痛苦,窮其一生求我的寬恕麼?我做什麼你已經都不在乎了是麼?」
我越是平靜,他越歇斯底裡。
婚前撂下的狠話還言猶在耳,他卻先節節敗退。
他像是潰敗似的,緩緩靠近我,伸出雙臂緊緊地抱著我。
顫抖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羽微,你隻要承認一次,就這麼一次,我們以後都放過彼此,好不好?」
我木然地在他懷裡,感覺不到絲毫溫暖,隻覺得渾身難受,像被困在了禁閉室裡。
明明我一身傷,卻總是被拎出來關進小黑屋。
我忍不住在他的肩頭笑出了聲。
「孫欽瑜,你的愛真是令人作嘔。」
8
「你瘋了!」
看著我被拉上車,孫欽瑜扔掉煙頭。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跳起來,臉色陰沉地坐在我對面。
「你要換個地方再待七年麼?」
他看向我的眼裡像是燃著簇簇的火。
我想了想,還是告訴他:
「最多不過一個月,我會死。」
許是因為我的聲音平淡又冷靜,他看起來並不相信我說的。
但那又有什麼關系?
「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了,孫欽瑜。」
他一路沉默著。
直到我被關進盡頭的病房。
空曠的走廊裡才回響起他冷漠的聲音:
「那你猜猜,我這輩子會不會原諒你?」
「程羽微,我平生最後悔的事就是認識了你。」
「如果不是當年豬油蒙了心非要追到你,如果不是心裡那份執念。」
「我現在,可能早就妻兒在側,我媽也不會死。」
「呵。」
他冷笑了一下,那笑聽起來有幾分蕭瑟與悲涼。
「我媽也不會死!如果不是你,可能,她現在正在催我生二胎……」
他忽地有些激動。
我漠然聽著。
他把所有美好生活的破碎歸咎在我身上。
那我的生活成了如今這個樣子,我又何嘗不是每日每夜都在悔恨中度過的呢?
如果可以,我真想從未認識過他。
明明,我早就告訴過他,關於我父親的事。
他的西瓜攤被幾個地痞掀了,被按在地上打得半死,他隻是出於自衛抽出了那把西瓜刀。
他是因為防衛過當入獄,可是受不了心裡的憋屈,用鞋帶在獄中吊死了自己。
我從小頂著殺人犯女兒的名頭受盡了欺負,媽媽拋下我再婚後一次都沒出現過。
十幾歲遇到孫欽瑜的時候,他請我去參加他的生日宴,席間盡是達官顯貴。
我在飯桌上看到了穿金戴銀的媽媽和她的繼女宋青玉。
如果知道後來我們的命運會發生這樣的逆轉,那天生日後,我不會再和孫欽瑜有半點瓜葛。
他知道我所有的不堪,卻在我身陷囹圄的時候,一句話都不肯聽我解釋。
在那張照片上清楚地看到宋青玉的臉,右下角赫然顯示著拍攝時間,他依然希望我認罪。
獄友偷偷來看我已是數天之後,被醫生強行喂了藥的我昏昏沉沉,隻依稀聽見她在讓我等。
精神病院的時間像被拉長了似的,我的手機被收走了,每天睜開眼隻有冷臉的護士盯著我吃藥。
這樣也好,那些衣著暴露的女人不會再發消息來羞辱我。
孫太太這三個字,早就成了最可笑的存在。
連鄭永明都忍不住跑來奚落我:「從一個牢籠到另一個牢籠,程羽微你這輩子活得有意思麼?」
他如今再不用擔心好兄弟被我毀了,甚至慶幸宋青玉不是孫欽瑜放在心上的那個人。
「原來愛真的是把雙刃劍,愛得有多深,恨得就有多深。」
他離開時看了我一眼,眼神裡充滿了迷惑。
「好好地活著不好麼?如果當初孫媽媽勸你分手的時候你答應了,又何止於混成現在這副德行?」
他忘了,當初孫欽瑜無所不用其極追著我,他也曾不遺餘力地出謀劃策,那時候誰又能知道這是一場悲劇呢?
他說找最好的律師為宋青玉辯護,「你別想毀了她,你這種底層的蝼蟻,本就不該出現在我們面前。」
9
醫院裡暗無天日的日子過得慢極了。
時常讓我產生錯覺,好像我還能活很久很久似的。
外面早就亂翻了天,案件重啟,證據迭出。
孫欽瑜再來看我時,已是大半個月後。
鄭永明花重金請來的律師看來並沒有拼盡全力,又或是他們都低估了蝼蟻抱團的力量。
孫欽瑜胡子拉碴,看上去比我更憔悴。
「當年,我媽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我費力地回想著,可是已經漸漸想不起當時的場景,連同孫媽媽的長相都變得模糊。
我隻記得她當時說了很多,沒有電影裡豪擲百萬讓我離開的橋段。
她說我是孫欽瑜人生的汙點,而她作為母親不會允許兒子在我這樣的人身上停留。
此時,我看著孫欽瑜在我面前泣不成聲,心裡再無一絲波瀾。
我等了他太久,等他問我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漫長的牢獄生活已經讓我忘了他最後一次見我說過什麼,謾罵和指責太過洶湧,我隻記住了他眼裡的恨。
如今他問:「那麼多年,你隻是不認罪,為什麼不說出宋青玉也牽扯其中?」
他百思不得其解,才想到來向我求證。
我茫然地看著他:「你不是說過隻信她不信我麼?怎麼突然就變了呢?」
他百口莫辯地看著我,眼裡竟然難得展露出一絲心疼。
可我已經不在意他會不會心疼我了。
10
他手足無措地盯著我,卻連眼神在我身上定格的勇氣都沒有。
「我沒想過,羽微,我沒想過會是這樣。」
我笑著問他:「沒想過什麼?」
是沒想過一向溫柔的母親會在得不到想要的答復後,發了瘋地抓著我的頭發往桌角撞?
還是沒想過,他的母親在極短的時間裡想到的是如何一石二鳥,讓兒子身邊的兩個女人都徹底消失?
我想宋青玉當時一定很震驚。
她以為和我相比,孫媽媽更樂於接受她做兒媳。
門當戶對,兩小無猜,她無疑勝過我千百萬分。
她天然地討厭我,從第一次見面我就知道她討厭我。
在孫欽瑜那次生日後不久,宋青玉把我堵在了牆角。
她從上到下打量我,「果然和媽媽說的一樣,上不了臺面的東西。」
她譏諷姥爺的退休工資不夠她吃一頓像樣的飯。
「孫欽瑜遲早會離開你,連你媽都不要你呢。」
人前的乖乖女,在我面前滿嘴汙言穢語。
她比我更像我媽的女兒,她們都是一樣的雙面人。
就像她明明恨我恨得要死,當著孫欽瑜的面,卻能裝出一副溫順無辜的小白兔模樣,仿佛溫室的花朵經不起我的一個冷眼。
其實早在孫欽瑜來之前,獄友已經告訴我,警方發現了新的證據,宋青玉已被傳訊。
我用姥姥姥爺的一套老房,換來了一個為我鞍前馬後的獄友,她為我的清白奔走了大半年。
而我愛的人,跪在我面前,泣不成聲。
「我沒想過,我媽媽不是那樣的人,我以為她隻是想逼迫你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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