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武婢上手壓住她,府醫把完脈,讓我借一步說話。
「夫人,這宋姨娘已經有三個月身孕了。」
「當真?」
府醫肯定道:「當真!」
我摩挲著手腕的镯子,陷入了沉思。
我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任康煥去林州賑災,滿打滿算也才兩個月,而安樂縣主卻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她腹中這個孩子,必定不是任康煥的。
任康煥這是喜當爹啊。
可她腹中這孩子,到底是誰的呢?
真真是讓人好奇極了。
安樂縣主在去林州前,時常隨祖母漢陽郡主入宮,與幾位皇子也算是青梅竹馬長大。
太子選妃,她也曾是熱門人選。
隻可惜,最後太子在一眾貴女中,選了皇後娘娘的母家侄女為太子妃。
安樂縣主落選後,大病了一場,被漢陽郡主送回林州老宅休養。
可巧了,三月前,正是太子代天子巡狩回京,路過林州的日子。
Advertisement
5
這天夜裡,我做了個夢。
夢到安樂縣主生了個兒子,取名任思君。
任思君十歲那年,陛下駕崩,太子登基為帝,是為宣穆帝。
宣穆帝因少子,登基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親自來安遠侯府,接安樂縣主母子進宮。
安樂縣主被迎回宮後,封為貴妃,一時風光無限。
她恨我十年來,日日折磨於她們母子,便讓人將我與女兒綁至她宮中。
掐著我的下巴道:「本宮與思兒這十年所受之苦,此後一生,皆盡數賜予你與你女兒身上。」
「娼妓之女,合該世世代代為妓!」
隨後不顧我苦苦哀求,打發人將我與女兒發賣到了京城最大的青樓。
入青樓後,我與女兒的結局,跟上輩子所差無幾,皆受折磨而死。
我被夢中慘狀驚醒,大汗淋漓。
我大為不解。
為何兩世皆落得這般下場。
但不妨礙我明天就去把那京城最大的青樓——春意樓買下。
有錢能使鬼推磨,饒是春意樓的東家如何嘴硬,在我砸了五萬兩黃金後,乖乖地把地契房契送到了我手中。
我當場撕毀了樓中女子的賣身契,有去處的每人給百兩銀子送走,沒去處的,則送她們去江南的女子堂。
女子堂由我娘創辦,專門收留無處可去的女子,那裡自有師傅教她們手藝賴以生存。
遣光人後,婢女珠雲問我留著此樓要做什麼。
我對這樓有一腔怒意。
「拆了!通通都給我拆了!」
珠雲大為不解。
也是,她豈能理解我兩輩子被賣到這裡的滋味。
金碧輝煌的銷金窟,一夕之間崩塌,惹得京城百姓爭相觀看。
珠雲又問我,這地空著將來要建什麼樓,做什麼買賣。
我覺得這地可能不同尋常。
得建個厲害的,壓制住。
便道:「建廟吧。」
金剛怒目,鎮壓一切邪祟。
珠雲大為震驚:「夫人,這四周可都是青樓,咱們在這裡建廟合適嗎?」
我斂眉:「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想佛陀們能理解的。」
6
「閔氏,都怪你這個上不得臺面的婦人,害本世子被陛下罰在府中閉門思過。本世子如今身份貴重,不是你這等身份低微之人能攀扯的,縣主是本世子的救命恩人,本世子一定要娶她為妻!本世子勸你見好就收,不要逼本世子來硬的,這是休書,拿著還不快滾回江南去!」
我剛回府,任康煥就將一紙休書劈頭蓋臉朝我扔了過來。
珠雲這幾日也憋了一肚子的火。
「世子爺,你被閉門思過,分明是你賑災的差事沒辦好,緣何要責怪夫人!」
我嘆了口氣,任康煥啊任康煥,你這世子的身份,也算到頭了。
我正彎腰要將休書撕了,換成和離書。
安樂縣主一個箭步疾衝過來,一把將休書撿起,團成團。
她下意識地就要將紙團往自己嘴裡送,又在最後千鈞一發的時刻,手腕硬生生止住,然後朝外一抬,不由分說地將紙團一口塞進了任康煥嘴裡。
任康煥一時眼睛都直了,差點被她噎死。
我都驚呆了,以為要看到弑夫案了。
任康煥艱難地將休書咽了下去,嗓子都啞了。
「冰鳳,你這是做什麼?」
安樂縣主撒嬌道:「康郎,閔臻臻如此羞辱於我,你怎麼能將她這般輕易休了。我要她做妾,日日在我面前伏低做小,伺候於我。」
任康煥拉著她的手,一臉深情道:「好,都聽你的。我此生絕不負你。」
我看著嫌礙眼,讓小廝武婢將兩人送回了房,還好心給他們點了迷情香。
我不管之前任康煥跟安樂縣主到底有沒有過肌膚之親,反正今日之後,兩人就真的是睡過的關系了。
最好兩人房事激烈點,將安樂縣主的胎落了。
到時候,這落胎的罪名可就得任康煥背了。
兩人紅浪翻滾的時候,我娘一路風塵僕僕從江南趕到了京城。
我看著蒙著面紗的美婦,抱著她一時間哭得不能自已。
「好孩子,娘都聽說了,娘早就說了,那任康煥絕非深情之人。」
「不是的,娘。」
我不是因為被任康煥拋棄而哭。
我哭,是因為愧疚,因為我啊,上輩子口不擇言,將你硬生生氣得上了吊!
上輩子,我因任康煥的負心,氣極了,一時豬油蒙了心,罵娘為何要去做那一點紅唇千人嘗的娼妓,罵她為何不早點去死,讓我背負娼妓之女的名聲而活,從小到大,被人指指點點;又罵她為人假清高,明明皇舅多次想接她回京,恢復公主之尊,她卻端著不肯。
可她當年在江南假扮阿舅引開殺手,而後身受重傷跌下懸崖,被人撿到賣入青樓時,她也才十幾歲啊。
一夕之間,她從身份尊貴的公主到人人可打罵的娼妓,她該有多絕望。
上一世的我,真是該死。
「娘,若是有朝一日,我口不擇言,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頂撞娘,娘可不要往心裡去,我萬萬不是有心的。」
娘溫柔地撫著我的頭道:「傻孩子,這是說的什麼渾話,母女沒有隔夜仇,不管你說了如何混賬的話,都還是娘的乖女兒,娘又豈會生氣。」
對,母女沒有隔夜仇。
我心底開始漸漸釋然。
我擦了擦眼淚。
這一回,不用娘勸,我直接道:「娘,我打算和離了。」
我娘高興地牽著我的手道:「娘就是來帶你跟茵茵回江南的。」
我讓奶娘將女兒茵茵帶來給娘瞧過後,打算將娘安排住去東苓閣,娘卻打趣我小氣,不給她住西歡閣。
我曾在信中,多次給娘提起,侯府西歡閣中種了好幾棵合歡花名品,花開時香滿院,若她有朝一日上京來,便讓她住上一住。
上輩子,娘就是住的西歡閣。
我心裡一咯噔,面上不顯,高高興興讓娘住進了西歡閣。
用過晚膳後,我心裡極不安,便索性抱著娘不撒手,打算晚上跟她一起睡。
7
到了夜間,娘覺得房裡有些許悶熱,便在合歡樹下納涼。
我不放心,便跟著她一起。
夜深人靜之時,一牆之隔的假山處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說話聲。
西歡閣西側出了月亮門,便是一座由成千上萬塊太湖石累成的假山。
一陣風吹來,將兩人的對話稍了過來。
「殿下,我好想你啊。」
「冰鳳,是孤有負於你。要不是母後為了保娘家侄女的太子妃之位穩固,不許孤納高門貴女為側妃,何讓你淪落至此!你等孤,等孤扳倒皇後那個老妖婆,納你進門。」
太子又道:「閔家母女的財富你籌謀得如何了?」
傳來安樂縣主的聲音:「那個傻子居然打算把閔氏休了,好在我……把休書撕了,閔氏隻有在我手下做妾,我才能將她家財富並吞過來。」
饒是我早有心理準備,此時親眼撞見太子與安樂縣主私會,還是不免心驚,更可氣的是,太子居然在圖謀我閔家的財產,簡直找死。
我娘更是氣得一拳砸在石桌上:「太子如此作為,實不配儲君之德行!」
隨後,我與娘自然被太子帶來的侍衛發現了。
我與娘還來不及呼救,就被拖到了暗處,兩把劍無情地擱在了我們的脖子上。
太子看著我們滿臉興奮。
「既然被你們聽見了瞧見了,那便都殺了吧。如此也省得孤再費時間精力出謀劃策,去圖謀你們閔家的財富。」
安樂縣主亦是一臉激動。
「殿下好主意,隻有她們死了,我才能名正言順順利繼承閔家的財富!不過,殿下,用劍容易出破綻,到時候連累了你可就不好了,不如一個用繩子勒死,做成上吊的模樣,一個扔到池塘淹死,做成她們母女不和的假象。」
好家伙,原來我娘上一世上吊,是這對狗男女整出來的。
我用力握著拳頭,氣得渾身發抖。
「太子,你這般所作所為,實非明德儲君所為。」
我娘一臉的失望。
我恨不得衝上去捂住她的嘴,娘哎,這個時候規勸他還有何用,反而會激怒他。
更何況,娘啊,你沒戴面紗……
我急急道:「太子殿下,您不能殺我們。安樂縣主一個閨閣女子,就算拿到了我閔家財產,她也不會打理啊,縱然我閔家財富如山,殿下總有坐吃山空的一天。這想要錢如流水,源源不斷,最重要的是生錢,殿下留著我們,我們母女才好給殿下源源不斷地生錢啊!」
太子果然遲疑了。
安樂縣主見到手的錢飛了,自然不幹。
「殿下,我們宋家也有打理莊子鋪子的好手,這閔家財富到了我手裡,自然也能給殿下源源不斷地生財。」
太子開始舉棋不定。
我決定來個狠的。
「我知道殿下受制皇後娘娘已久,我有法子能讓皇後娘娘不知不覺染上重疾,五個月藥石無醫而亡。到時候太子殿下再也不用在皇後娘娘前面伏低做小,可以一展宏圖。」
又跟安樂縣主道:「縣主也不想一輩子跟太子殿下偷偷摸摸吧?再說了,縣主腹中的孩子,真的要生在外面嗎?就算以後太子殿下登基為帝,接了你們母子進宮,隻怕皇子的身世要被世人詬病一輩子。倘若因此無緣於皇位,豈不可惜?兩位貴人若是能看得上我的話,我願打頭陣,助太子殿下早日做個名副其實的太子。」
太子並非皇後親生,他乃宮女所出之子,要不是被無子的皇後抱養在膝下,哪有今日的一飛衝天,坐上太子之位。
可太子之位並不是那麼好坐的,皇後為了保母家富貴,又怕他脫離控制,便給他安排了母家侄女為太子妃,又怕其他貴女分薄太子妃的恩寵,便不許高門貴女做太子側妃。
安樂縣主但凡有辦法去東宮做側妃,也不會另謀出路,跟任康煥搞在一起。
世子夫人、侯夫人之位,哪有太子妃、皇後之位來的金尊玉貴。
太子跟安樂縣主果然雙雙被我說動了。
熱門推薦

落日愉歡
我嫌前夫嘴太碎。 離婚後,索性找了個啞巴當男友。 小啞巴年輕乖巧,簡直深得我心。 這日我去他學校接他。 卻聽到他跟舍友對話。 「羽哥,你打算裝到什麼時候啊?」 「玩膩為止。」

我與宿敵成雙對
重華公主脾氣古怪,飛揚跋扈,是京城出了名的不好惹。 十七歲那年,一道聖旨將她許配給了同樣不好惹的車騎大將軍。

角聲吹徹小梅花
新帝登基後,我本該立刻脫離這個世界。可系統卻突然掉線了。此後兩年,我遲遲聯系不上它。

代駕遇到校霸前男友
受不了校霸的死纏爛打,我答應他先 gay 一年。他生日那 天,我卻在包廂外聽到。「你們懂個屁!徵服直男才有成就 感。「等老子玩夠了就甩了他,看他不哭成傻逼。」

有恃無恐
"秦恃的白月光宋玥回來了。 就在我做好和秦恃離婚的準備時,他卻意外和兒子互換了身體。 無奈之下,秦恃代替兒子上幼稚園,兒子扮演起人人畏懼的冷面秦總。"

侯府主母
"我被父親嫁給了大我十歲的永寧侯做繼室。 可他府上有個逼死主母的貴妾。 母親跪求了父親一夜未果。 他自己好不容易攀上的侯府親事,怎麼可能拒絕。 府上眾姐妹看我笑話。 我不在乎。 在狼窟裡我都活下來了,這侯府主母能有多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