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太子還有些不放心:「閔氏,你當真有法子,能毒殺皇後而不讓人察覺。」
我信心十足道:「殿下放心,我閔家在江南也算一方富豪,手下頗有幾位能人異士,定能做到萬無一失,就算一旦暴露,我閔家也絕不會牽連太子。至於銀子,我明日便讓人去東宮獻上五萬兩白銀,其他的得等我娘回江南去籌集,到時候再獻給太子殿下。我閔家願以太子殿下馬首是瞻,做殿下背後的私庫。」
太子心情極好,笑道:「如此大善。」
我松了一口氣。
「謝太子殿下恩典。」
看著幾人走遠。
我才真正松了口氣。
好在太子是個眼拙加蠢的膿包。
但凡他多看我娘一眼,但凡他多思慮一分,就能發現我娘的容貌與皇家祠堂供奉的寧國長公主幾乎所差無幾,隻不過一個是十七歲嬌俏的模樣,一個是四十出頭的美婦人模樣。
寧國長公主是當今陛下一母同胞的親姐,死在十七歲那年,死在先帝繼後派出的殺手刀下。
8
「瞧你阿舅選的好太子!皇後不過是嚴厲了些,這些年並未苛待於他,他就心生怨懟。我那漢陽堂姑母自幼生於宮廷,長於宮廷,與先帝不是親兄妹,卻勝似親兄妹,野心極大。當年要不是她插手先帝立儲之事,與其女清河縣主兩人盯著太子妃之位不放,我那一眾皇兄皇弟們,也不會因此凋零無幾。先帝也不會想起遠在江南行宮還有個被廢棄的嫡子,繼而讓你阿舅回京,說來這事還得謝她。瞧太子這蠢樣,若是讓安樂縣主入主東宮,隻怕整個東宮都會被漢陽郡主牽著鼻子走。」
我娘氣極了。
當場給阿舅寫了一封信,約他出宮來相見。
我三分疑惑:「娘不會是打算說動阿舅廢太子吧?」
娘卻道:「你阿舅自有定奪,娘才懶得管這些子破事。娘啊,是去給你討幾個暗衛過來,你也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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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懂了,娘嘴上說著不管,心裡卻是默認了我搞太子。
阿舅連夜出宮來見了娘。
娘果然給我討來了五個武功高強的皇家暗衛。
次日一早,我送別娘與女兒茵茵往江南去。
又安排人將五萬兩白銀送去東宮。
太子收到後,很是滿意,又寫信過來叮囑我,早日安排江南的銀子進京。
侯府中,安樂縣主不再上蹿下跳地叫囂著要做侯府世子夫人。
我也沒了心思折磨安樂縣主。
我跟她在府中井水不犯河水,維持了微妙的平衡。
如此一連過了半月,娘讓人從江南捎帶了幾種新鮮樣式的釵環衣裙進京。
我往宮中,給昌華公主遞了帖子。
隔日公主便在披香殿召見了我。
昌華公主貴為皇後娘娘所出的嫡公主,為人一向驕縱。
因著她刁蠻的性子,前世我與她不過是泛泛之交。
連我也沒想到,上一世最後來替我跟茵茵收屍的,竟然是她。
上一世,因娘被我氣得上吊的緣故,阿舅對我失望至極,以至於徹底厭棄,後來安遠侯同意任康煥將我貶妻為妾,又對安樂縣主將我與茵茵賣去青樓之事,視而不見,這背後少不得帝王的推波助瀾。
夢中那一世也是,太子登基後,對他母後,也就是原來的皇後一黨並未好顏色,皇後遲遲沒被封為太後,太子妃也僅僅被封了妃位,昌華公主亦在被排擠之列,心腹勸說她不要為了我得罪彼時的新貴妃安樂縣主,昌華公主卻道:「我生來尊貴,行事隨心,我瞧著臻姐姐與茵茵可憐,便想替她們收一收屍,豈要她宋冰鳳多言!」
我的身份,宮中除了阿舅與他的貼身太監蒲公公,其他人並不知。
可我隱隱覺得,皇後娘娘與昌華公主約莫猜到了幾分。
畢竟不是誰都是太子那個睜眼瞎。
連我娘擺在他眼前,都沒認出來。
「臻姐姐今日給本宮帶來了什麼好東西?」
初見那日,公主說與我一見如故,要以姐妹相稱,我拒絕不得,隻得隨她去。
我呈上打江南新來的釵環衣裙,又讓公主陪著我去長信宮走了一趟。
按理,皇後娘娘該住在中宮未央宮。
但,我外祖母曾自戕於未央宮,皇後娘娘知我阿舅心結,於冊封日自請帝賜住長信宮。
皇後娘娘見我進宮,亦對我十分慈愛,賞賜了瓜果茶點。
公主年少,喜釵環衣裙,皇後娘娘年歲大了,對這些並不熱衷,我投其所好,奉上了從江南一起捎來的鎮痛止暈膏藥。
皇後娘娘這幾年患上了頭暈症,我拿膏藥給皇後娘娘按摩了一回,皇後娘娘隻覺神清氣爽。
之後半個月,皇後娘娘又斷斷續續詔我進宮按摩了幾回。
酷暑時,皇後娘娘中了一回暑後,便病倒了。
經太醫們連番診斷後,得出了皇後長期憂思過度,身子大虧的結論。
皇後娘娘被送去了避暑行宮休養。
昌平公主請旨同去侍疾,皇後娘娘念及公主已及笄,卻還沒選驸馬,唯恐自己誤了公主姻緣,便執意要她留在京城相看郎婿。
皇後娘娘如此著急地想讓公主許嫁,宮人們見了,私底下都說,皇後娘娘恐怕活不長了。
安樂縣主聽聞此事後,收拾了包袱打算離開安遠侯府。
她是這樣跟任康煥說的:
「康郎,你之前與我說,要許我正妻之位,要給我這世間所有美好的東西,我以為你是個一言九鼎的大丈夫。可自從進了府,你好像就忘記了你曾經說過的話,發過的誓,如此所作所為,與那些負心薄情的男子有何不同?我所期盼的夫君,希望是個頂天立地,一言九鼎之人,咱們有緣無分,就此別過。」
任康煥急了。
「可是你懷了我的孩子,你能去哪裡?」
「不是你的孩子。」
「冰鳳,別說氣話。」
9
老侯爺中毒了。
是任康煥下的。
任康煥為了留住安樂縣主,狗急跳牆給老侯爺下了毒藥。
老侯爺也萬萬沒想到這個假兒子這麼膽大,一時不察,竟陰溝裡翻船中了招。
任康煥見毒倒老侯爺後,一時手足無措,一面擔驚受怕,一面痛哭流涕地衝到了老夫人屋裡。
老夫人著實也被任康煥的大膽嚇了一跳,到底是執掌侯府中饋二十幾年的主母,老夫人很快就冷靜下,開始給任康煥善後。
老夫人讓自己幾個心腹封鎖了整個榮華堂。
緊接著,整個侯府的下人,都知道了老侯府舊疾復發、昏迷不醒的消息。
我派了暗衛去守著老侯爺,靜待他們的下一步動作。
次日一大早,任康煥與老夫人帶著一群僕婦家丁氣勢洶洶進了院子。
任康煥拿著一紙貶妻為妾書,想強逼我籤字畫押。
因著老侯爺昏迷不醒,侯府的下人們開始對我生了二心,畢竟在他們眼裡,任康煥才是未來的侯爺。
「閔氏,念在夫妻一場,本世子不忍看你與茵茵流落街頭,此番讓你留在府中做妾,還不快磕頭謝恩。」
將我貶妻為妾,我竟還得感恩戴德,真是荒唐。
作為父親,茵茵不在府中近兩月,他竟一點也沒發現,也真是可笑。
老夫人見我不肯屈服,惡狠狠地盯著我,臉上的每條皺紋都彰顯著憤懑。
「閔氏,我兒如此為你著想,你還有什麼不滿的!就是讓你做妾,也是你高攀了我安遠侯府!」
好個高攀!
要是沒有我,這安遠侯府早就被奪爵滅門了。
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
老侯爺膝下兩子。
長子任康煥自幼失蹤,次子任莊煥被老夫人寵溺過度,整日隻知鬥雞走狗,遊手好闲。
任莊煥因此結交了許多三教九流的人物,甚至還跟人結了拜。
可好巧不巧,跟他結拜之人,正是十年前齊王逆謀案的漏網之魚。
安遠侯府被牽連進了齊王逆謀案,按理是要抄家滅門的。
阿舅到底念著先侯爺曾經的恩情,又念老侯爺勞苦功高,被如此個二貨兒子牽連,實屬冤枉,又嫌任康煥資質差,一輩子恐怕都無法做到封侯拜相,兩廂一思量,決定直接將任康煥塞到安遠侯府做世子,等老侯爺百年之後,由他,更確切的是,由我的子嗣繼承安遠侯府。
如此一來,老侯爺也算對得起列祖列宗,侯府並未算折在他手中。
隻不過此事秘而不宣,知道的人不多。
老夫人跟任康煥自然也是不知情的。
「老夫人還記得被打斷腿,送回荊州老宅軟禁的二爺嗎?」
?我冷笑道:「自作孽,不可活!」
隻要我踏出這個侯府大門,任莊煥必死。
「你……你什麼意思?」老夫人手指顫抖地指著我,似乎回憶起了任莊煥被打斷腿那日的場景,臉色鐵青。
10
任康煥與老夫人仗著人多勢眾,要逼我就範。
可惜,我有武婢,又有暗衛,他們並不能把我怎麼樣。
任康煥逼我不成,反而被暗衛壓著跪在了我面前。
而老夫則是暈了過去,被武婢打暈的。
我從容不迫地拿出一份和離書擺在桌案上。
「世子,畫押吧。」
任康煥一目十行掃過,怒形於色:「閔氏,你怎敢如此膽大妄為?」
我冷笑著回應:「怎麼?難道隻準你貶妻為妾,不準我和離?簡直荒謬!」
「閔氏,你既入了我侯府,一輩子都得是侯府的人,就算做鬼也……」
任康煥情緒激蕩,然而話語未盡,就被我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偏了腦袋,中斷了他憤怒的咆哮。
我拍了拍手,不耐煩道:「聒噪!」
任康煥臉上立時被打出一個清晰的五指印,他氣得雙眼噴火。
就在這時,安樂縣主不知打哪冒出來道:「康郎,你這是怎麼了?」
緊接著,她轉向我,驚訝道:「閔氏,你怎麼能對世子動手。常言道,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閔氏,你快給世子賠個不是,以後好好過日子!」
說罷,她纖纖玉手一挑,拿起和離書道:「這和離書,本縣主看也不必籤了。」
她手指一抬,和離書瞬間被撕成了兩半。
安樂縣主寬慰我道:「本縣主與世子的事,皆是一場誤會。閔氏,你的福氣在後頭。」
任康煥聞聲,目光猛然從我身上移開,直直盯著安樂縣主,聲音中帶著幾分驚愕道:「冰鳳,你這話何意?」
「此前在林州相救於世子的,其實是本縣主的婢女霞兒,本縣主這就將霞兒贈予世子為妾。」
安樂縣主語氣平和,仿佛在述說一件與她絲毫無關的事。
任康煥滿臉的難以置信,爭辯道:「本世子不信!那日與本世子親熱之人分明就是你,冰鳳!」
安樂縣主語氣淡漠:「世子慎言,本縣主清白猶在,婚姻大事需謹慎言之。」
我懶得再聽兩人瞎掰扯,打斷道:「宋氏,等我跟世子和離後,你再跟他爭辯也不遲。」
安樂縣主驚愕道:「本縣主都說了,不用和離了,你怎麼還要和離?閔氏,你不會是起了想進東宮做妾的心思吧?」
她惡狠狠道:「本縣主告訴你,別做夢了!」
我差點被氣笑了。
她還真當太子是個香饽饽呢,是個女人都想咬上一口?
安樂縣主厲聲道:「閔氏,本縣主現在命令你,快送本縣主回宋府。」
我譏诮道:「宋氏,你發什麼癔症呢,進了侯府,還想出去?」
我朝武婢使了一個眼色,武婢心領神會,一記手刀劈在安樂縣主後頸,安樂縣主當場就暈了過去。
我又拿出一份和離書,對任康煥催促道:「快籤吧,不然煮熟的鴨子可就要飛了。」
任康煥神色復雜地望了眼昏迷的安樂縣主,忙不迭地在和離書上按下了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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