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這一刻,他的心意幾乎已經明示。
那麼現在呢?
她現在該做什麼?
那層他努力保護的窗戶紙,被她堅持捅破了。
謝晚凝這會兒就像個貪玩的孩子,因為不小心犯了個錯,而有些心慌。
第34章
裴鈺清見她躊躇難言之態,淡淡一笑。
這姑娘雖然口頭花花愛戲弄人,但實際上還是個孩子呢。
他抬手為她續杯,道:“不要多想,也不要有什麼負擔,我隻是不想叫你被蒙蔽,別無他意。”
他們臨窗而坐,窗扉半開,正值午後,外面日頭高照,初夏的風本不算太燥熱,可謝晚凝心中卻莫名滾燙。
她想起了那些夢。
所以,夢裡陸子宴養了個外室的消息,也是他有意告訴她的。
他不想她被陸子宴蒙在鼓裡嫁過去。
可她卻在知道實情後,還是堅持要嫁。
何嘗不是辜負了他的一番好意。
謝晚凝心中難受,抬眼看向他:“你我之前是有見過面嗎?”
Advertisement
裴鈺清道:“見過的。”
謝晚凝好奇道:“是什麼時候?”
他生的堪稱過目難忘,她何時見過的,竟沒有半點印象。
像是看出她在想什麼,裴鈺清微微彎起唇角,輕輕道:“你自己慢慢想。”
任她追問,也不肯說了。
謝晚凝想了許久,實在沒有頭緒,索性將此事放到一邊,將話題又繞了回來。
她哼聲道:“我倒要看看陸子宴這次還有什麼臉面不退親。”
尚未成婚,外室腹中都有了子嗣,是真沒把嶽家放在眼裡。
裴鈺清聽的笑了,道:“我原本以為你聽到這個消息,會難過。”
“我才不會再為他難過,”謝晚凝道:“我現在隻想退親,離他遠遠的,再也不要有什麼糾葛才好。”
聽她這麼說,裴鈺清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高興。
也不知道這姑娘是受了多少委屈,才能死心成這樣。
他笑意漸收,淡淡道:“會的,隻要你不想嫁,這門婚事就成不了。”
從初見起,謝晚凝對他的印象就是溫和內斂的濁世貴公子,這會兒見他收了笑意,隱約能瞧出幾分威儀,不由有些驚訝。
她喂了聲,等他看過來,才道:“陸子宴的事,你是怎麼能這麼清楚的。”
裴鈺清垂下眼睫:“自然有我的法子。”
謝晚凝眉頭微挑,哦了聲。
想到第一次見面時,就連陸家幾位夫人都是等人進了門才知道陸子宴回來了,而他人在茶樓,卻清楚陸子宴那日回京。
她忍不住調侃:“就這麼關注我的事啊。”
裴鈺清抬眼看她,眸底起了淺淺波瀾,緩緩道:“晚晚,我隻想你好好的。”
他眸色很淡,溫潤明亮,絲毫沒有攻擊性,瞧著就是個好脾氣。
可謝晚凝卻被他這一眼看的心間猛跳,不算薄的臉皮須臾間,就染上了紅霞。
愣是被他瞧紅了臉。
她抿唇看著他,兩人對視幾息,在他移開目光的下一瞬,她道:“你身體真的如傳聞中那般……”
裴鈺清輕輕嗯了聲,抬手將她面前涼了的茶倒掉,再次續上一杯,緩聲道:“我有心疾,自幼便不能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自幼戒急戒躁,修身養性,才養出了他這樣端方雅正的人。
謝晚凝眨了眨眼,有心想問那個活不過三十的傳言是否為真,卻張不開口來。
她端起茶杯抿了口,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
要說喜歡他嗎,好像也沒有。
上回問他願不願意娶她,那是想用嫁人來擺脫陸子宴,而他是最好的人選。
這次,劉曼柔有孕的消息傳出來,陸子宴若能因此真的幹淨利落的退親,她是不會想要嫁人的。
無論是他,還是別人,她都不想嫁。
可就算如此,她不想這麼好的人,活不過三十。
那些夢境裡,她都在那一方小小的宅院,這人甚至從頭至尾沒有出現過,她不知道兩年後他是不是還活著。
這麼一想,謝晚凝心裡莫名難過起來,她放下茶杯,表情認真極了:“我也想你好好的,你能做到嗎?”
“別信那些傳言,”裴鈺清失笑,頷首道:“我如今二十有七,你看我像是隻有三年壽命的模樣嗎?”
謝晚凝長松口氣,也跟著笑了起來,目光一直看著他道:“那就好。”
她笑的這麼坦蕩,是純粹的在為他高興,不含半分雜念。
裴鈺清怔怔的看著,心都跟著酸軟起來。
就這樣吧,這是你們之間最好的狀態,他跟自己說。
謝晚凝完全不知道他的迷惘和苦澀,她單手託著腮,笑盈盈道:“你既然不願意告訴我是什麼時候見過我,以後我要是自己想起來了,你就答應我一件事怎麼樣?”
“好,隻要我能辦到的,都答應你,”裴鈺清應的爽快,又問:“你要我做什麼?”
謝晚凝擺擺手:“現在還想不出,等到時候再說。”
說著,她站起身走到窗臺,目光懶洋洋的看向樓下,茶樓對面是她經常去的林氏糕點鋪,在這個視角看過去簡直一覽無餘。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這人或許站在這個位置,看了她很多遍。
這麼想著,謝晚凝心中就有些五味雜陳。
一個年長她十一歲的男人,喜歡她,在暗處默默關注她。
這本是一件讓人極為反感、抗拒的事,但她完全沒有這種感覺。
……她應該也是有點喜歡他的吧。
畢竟,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
室內徒然安靜下來。
那擾人心緒的小姑娘臨窗而立,側對著這邊,扶著窗沿的手指纖細,指間未戴飾品,也未染蔻丹,十指纖纖素淨如玉,在日光下白的晃眼。
裴鈺清的目光幾乎唐突的看著她。
謝晚凝努力忽略那道炙熱視線,渾身不自在的開始打量這間廂房來。
這兒應該是獨屬於他一人的雅間,屋內的陳設不像是招待賓客的茶樓,反而有點像一間起居室。
她漫不經心的看著,視線停在角落的古箏上,問:“你會彈琴?”
“為我彈奏一曲如何?”
裴鈺清看著她,輕輕頷首。
他淨手起身,在琴案前坐下,沒有問她要聽什麼,徑直撥動琴弦。
清凌的琴音如春風般,隨著他指間的撥弄,傾瀉而出。
同他這個人一樣,溫然雅正,讓人極易心生親近。
謝晚凝頗通音律,聽的漸漸入了神。
第35章
一曲終了,裴鈺清抬眼看來:“還聽嗎?”
謝晚凝搖頭婉拒:“不了。”
好東西豈能貪多。
她飲盡杯中茶水,站起身來道:“時辰不早,我該回去了。”
裴鈺清神情微怔,輕撫琴弦的手指緩緩收攏。
見他這樣,謝晚凝忍不住笑道:“今日來此,喝了裴世子親手煮的茶,又有幸得見識了裴世子的琴技,已然十分盡興。”
她眸中透著調侃之意,裴鈺清不自在地垂下眼,道:“你若有事,盡可來此尋我。”
謝晚凝欣然點頭,又笑問:“我們這算不算私下相會?”
“不算,”裴鈺清正了臉色,抬眸道:“你我發乎情止乎禮,我不會對你行半點逾矩之事。”
這是在自欺欺人吧?
謝晚凝心裡好笑,卻也不反駁,反正她沒打算出嫁,對所謂的閨譽不甚在乎。
就算叫人知道他們二人私下見面,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正要戴帷帽,準備打道回府,裴鈺清卻站起身,走到面前,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將人牽著往茶案處走。
謝晚凝沒想到他一下午克制守禮,等臨走了才開始動手動腳,驚的瞳孔都微微震動,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牽著坐下。
裴鈺清坐到了她的對面,一手握住她,另外一手的三根手指搭在她腕間。
開始扶脈。
“……”謝晚凝頓時無語。
正扶脈的人,似乎摸出脈象不對,抬眸瞥她一眼:“在緊張什麼?”
謝晚凝頓了頓,還是沒忍住開口道:“我還以為你舍不得我走,想留下我。”
腕間的指腹微頓,裴鈺清默不作聲的看她幾息,垂下眸子,安心把脈。
那眼神……
謝晚凝抿唇,也不說話了。
良久,對面的人收回手,蹙眉道:“肝火過盛,心焦憂慮,你年紀輕輕,哪裡來的這麼多煩心事。”
明明看她就不像是因為要跟陸子宴退親而輾轉反側,夙夜難寐的模樣。
他哪裡能知道,正好跟他猜測的相反,謝晚凝是擔憂親事退不掉而輾轉反側,心焦憂慮。
謝晚凝故作深沉的嘆口氣:“我這老毛病,就交給裴大大夫你了。”
她笑眯眯將脖子往前伸了點,指著自己眼睛道:“看見沒,這些日子沒睡好,眼底都發青了。”
前段日子受夢境所擾,她確實睡眠不佳,後面證實夢境是真,更是夙夜難安。
一會兒是夢裡自己的慘狀,陸子宴的冷酷薄情,
一會兒是現實中陸子宴的胡攪蠻纏,死活不肯放她婚嫁自由。
這麼一長串時間下來,她能有好脈象才怪。
裴鈺清瞥她一眼,起身走到書案前,拉開一個抽屜,自裡頭取了個方方正正的錦盒遞給她。
“煎藥火候不好掌控,我給你制成了藥丸,你記得每日晚膳後服上一粒。”
謝晚凝沒跟他客氣,直接伸手接過。
心裡隻覺得這人確實體貼。
“那我……走了?”
裴鈺清嗯了聲,拿過她的帷帽給她。
等她戴好了,他揚聲道:“裴珥。”
熱門推薦

真是第一次.
頭次光著睡,被警察抓了......睡眼惺忪 的我望著床邊站得筆直的男警察,默默 地扯了扯被我踹到一旁的被子,安靜

網戀到我哥的死對頭
"網戀對象忽然提出要面基。 我慌了。 沒別的,隻因為他是我哥的死對頭。"

狀元符紙
"婆婆被神棍忽悠,給高考的侄子喝符灰水,說是能高中狀元。 符紙重金屬超標,侄子第一天就拉肚子。 我害怕侄子虛脫,影響到考試,好心給侄子換成安神中藥。 沒想到侄子倒打一耙,說他考試的時候睡不醒,導致最後隻考了 200 分。 他們一家人恨我害了侄子一生。 在我心髒病發作時,故意藏起我的藥,讓我為自己的過錯贖罪。 我在絕望中死去。 再睜眼,又回到了侄子高考的時候。"

惡姐當道
重生成女主的惡毒姐姐。 當男主滿臉羞紅地問我是誰時。 我挑眉,臉不紅心不跳地報出了女主的名字。 成婚當日,男主死死地盯著在人群中準備吃席的我,目眦欲裂。

愛如酸棗樹
"男朋友有個器重的女學生。 夠聰明,夠漂亮,也夠慘。"

情定漫畫師
"生日那天,孟京送我一條項鏈。 我皺了皺眉:「你怎麼這麼摳門啊,我生日你就送這個?」 瞬間,我眼前出現了無數條滾動的彈幕。 【死男配,故意不說這是男主省吃儉用三個月才給女配買來的項鏈。】 【可憐的女配,還不知道男主現在對她是純愛呢。】 【哎,不然男主怎麼能快速放下對女配的喜歡,然後遇到女主呢。】 我看向遠處臉色僵住的貧困生周宸,試探性地將項鏈戴上。 「不過算你眼光好,我很喜歡。」 周宸耳根一紅,偏開了頭。 彈幕飛速更新。 【擦,這男主不得愛死女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