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可實際上,他們連圓房都沒有。
謝晚凝定定的看著他,有些不理解他們沒有圓房,這人為什麼還能笑的出來。
他不是喜歡她嗎?
素了這麼多年,喜歡的姑娘就躺在身邊,卻不給碰,他竟然還笑的出來?
謝晚凝並不是真正意義上未經人事的少女,她在夢境裡,是見識過陸子宴……
所以,這人還是不是正常男人?
同床共枕,新婚之夜卻沒有圓房,他不該氣悶嗎?
怎麼還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他……
謝晚凝蹙著眉,心裡亂七八糟想了一通,走神走的十分明顯。
“在想什麼?”裴鈺清握住她的肩,小心的將她抱進懷裡,低聲道:“好姑娘,別同我置氣了行麼?”
謝晚凝恍然回神,任由他抱過自己,手搭在他的腰上,靜默幾息後,忍不住試探:“你有心疾,不能有劇烈的情緒波動,那是不是也不能太勞累……”
裴鈺清怔了怔,果斷點頭:“不錯,心疾確實不能太過勞累,更不能傷心費神。”
本著現成的苦肉計,不用白不用的想法,他牽著她的手撫上心口,有些虛弱道:“昨夜惹了你生氣,我一夜都睡不安穩,待會兒得吃一粒養心丸。”
“這麼嚴重?”聞言,謝晚凝顧不上其他,神色懊惱:“都是我不好,我隻想讓你生氣,沒有顧慮你的身體不能動怒。”
說著她就要起身給他拿藥,可腰間的手卻死死箍住她,一點也不像個虛弱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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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鈺清輕吻了下她的額頭,可憐兮兮道:“晚晚能不能看在我體弱的份上,原諒我這回,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
“……”謝晚凝默了默,說不上自己心裡是什麼感受。
她不斷告訴自己,這個夫君是她自己選的。
人家有心疾的事早就坦白告知,至於……
良久,她嗯了聲:“我原諒你了。”
聽說宮裡那些內侍們,多多少少都有些怪癖。
他已經很不容易了,她起碼得學著體諒他……
外頭的僕婢們聽見裡頭的動靜敲了敲門。
謝晚凝如蒙大赦趕緊應聲,讓人進來。
爾晴領頭,上回見過的兩個嬤嬤中的其中一位同她並行,兩人後面跟著圓珠圓月幾個小丫鬟,手裡都捧著洗漱用具。
老嬤嬤上前見禮:“老奴給世子妃請安。”
謝晚凝道了聲免禮,老嬤嬤又笑著說了幾句吉祥話,再度福身後朝榻上走去。
滿臉的笑意,在取出榻上的元帕後才忍不住變了。
裴鈺清已經起床,他拒絕了僕婢們的伺候,自己穿戴齊整,回身見到這一幕,面不改色道:“去回稟母親,我們過去用早膳。”
“……”原本還有些不自在的謝晚凝沉默了。
她開始在想,自己的猜測究竟是不是真的……
幾個陪嫁丫鬟們手腳麻利的圍著她快速打扮起來。
裴鈺清這邊根本不知道新婚妻子將自己想成了什麼德行,他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被婢女們圍著的人。
這是新婚第二天,小姑娘還是一襲正紅色牡丹裙裝,身段婀娜,尤其是束了跟七彩絲帶的腰不盈一握。
男人手指不自覺地動了動,腦中不斷閃過的旖旎畫面裡,女孩露出一截嫩生生的腰,被他一手掌控,他……
“裴長卿!”小姑娘的臉近在眼前,“我喊你好幾句了,你在想什麼?”
裴鈺清猛地回過神,意識到自己都想了些什麼,手狠狠一握,指甲陷入掌心才勉強穩住了心緒,“好了嗎?那走吧。”
“……”謝晚凝看著耳尖都冒著熱意的男人,疑惑的閉嘴。
…………
等兩人出門,時辰還算早,想著熟悉一下府裡,就沒有乘坐軟轎。
九月底的天,有些陰涼,謝晚凝緊了緊身上的披風。
秋風蕭蕭,將枯黃的樹葉吹落,兩人並肩走著,都沒有說話。
裴鈺清目光落在他們疊合在一起的影子上,心頭微動,忍不住抬手握住了她。
穿過長長檐廊,又過了兩道垂花拱門,終於到了端陽長公主所住的啟祥院。
門外立著兩個小丫頭,見兩人過來忙福身行禮,撩起垂簾迎他們進去。
裡頭像是已經熱鬧的不行,謝晚凝正跨步入內,就聽見一婦人道:“都這個點了,兩位新人竟還沒到,這杯新媳婦茶真叫人一番好等。”
謝晚凝微微一怔,感覺到手緊了緊,身邊男人牽著她走了進去。
原本熱鬧的屋內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裴鈺清視若無睹,探手到身邊姑娘的脖頸下方,極其自然地為她解開披風的系帶,遞給身後的爾晴。
謝晚凝沒想到他會在這麼多長輩面前有如此行為,臉色漸漸漲紅。
一襲紅裙的姑娘,身姿嫋嫋,眼眸睜的溜圓,直直的瞪著自己夫君。
就連花田裡開的最豔的芍藥,都不及她的萬一。
一片詭異的安靜中,裴鈺清牽著她的手上前,朝首位上的父母施禮。
端陽長公主面上露出笑意,打趣道:“你對自己媳婦兒倒是貼心。”
有僕婢端著茶盤上前。
謝晚凝跪在婢女放好的蒲團上,身邊人也跪了下來。
她一愣,不自覺開始回想夢裡給陸家幾位夫人敬茶時,陸子宴有跟著跪下嗎?
腦子裡在回想,手上卻沒停,她雙手接過茶盞,先奉給沛國公,再給端陽長公主。
雙手交疊,規規矩矩的磕了個頭,分別喊了聲爹娘,又道:“兒媳給您二位請安。”
沛國公裴叔睿當年能尚嫡出長公主,年輕時必然才貌雙絕,而今年近五旬,依舊讓人覺得氣度斐然。
他雙目明睿,接過茶盞飲了口,撫須微笑。
一旁的端陽長公主也笑著飲了這杯媳婦茶,“快起來說話。”
她語氣和煦,半點都沒有皇室公主的威儀,看上去就是一位十分慈祥的長輩,謝晚凝緊張的心緒頓時一松,被裴鈺清扶著站起身。
盼了十年有餘,終於喝到了媳婦茶,哪怕昨夜的事鬧的滿城皆知,今早心腹嬤嬤回稟元帕未見紅都影響不了端陽長公主的好心情。
看面前姑娘舉止文靜嫻雅,恭順有禮,生的又花容月貌,風姿綽約,愈發能理解她家口口聲聲此生不娶的長子忽然間鐵樹開花,一顆心都搭了上去,搶人搶的那般費力。
也難怪武原侯世子能為了這姑娘不顧臉面的鬧這一場。
想著,她溫聲問:“閨名可是喚作晚晚?”
謝晚凝頷首稱是。
見她局促,端陽長公主笑著握住她的手,安撫道:“無需這般拘謹,我不是磋磨人的惡婆婆,你既然過了門,那便隻盼著你們倆恩恩愛愛相扶到老。”
謝晚凝心頭一暖,道:“兒媳知道了。”
她文靜乖巧的模樣瞧著真叫人喜歡,端陽長公主自身後嬤嬤手裡接過一個錦盒,遞到她手上,算作見面禮,又笑道:“咱們娘倆晚些再好好說說話,先讓你夫君帶著你認認人,家裡的親戚今兒個都來了。”
夫君……
謝晚凝面色微紅,福身稱是。
沛國公府人口比宣平侯府要復雜些,但比起京城其他世家來說,還算是少的。
老沛國公生有兩嫡三庶五個兒子,裴叔睿是嫡次子,他嫡兄去的早,死時膝下隻有一女,這爵位便落在他身上。
沒成想等老國公為次子請封世子時,長媳卻被診出有孕。
後面又生下遺腹子。
第86章
本來這也沒什麼,畢竟從古至今也沒有爵位一定要傳嫡長孫的道理,但裴叔睿卻深覺有愧。
這些年,對兄長留下的寡嫂和侄女多有照料,等老國公爺去世後,隻分了三位庶出弟弟出去,長房卻還留在國公府裡,受府裡奉養,獨居一院。
但人或許總是得寸進尺的,喪夫後一開始還有些惶惶不安的孤兒寡母,在裴叔睿多年的厚待下,心思漸漸大了起來。
尤其裴鈺清生來體弱,這些年又死活不肯娶妻,更是助長了他們的心思。
巴念著爵位能重回長房。
方才謝晚凝進門時聽見的那句話,就是出自裴家大夫人趙氏之口。
若論除了陸子宴外,還有誰最沒辦法接受他們的婚事,那便是裴家長房無疑了。
這些彎彎繞繞,謝晚凝未嫁之時鄭氏就一點一點細細同她講解過。
用鄭氏的話來說,裴家長房不足掛齒,就算沛國公再照顧兄長的遺孀,隻要有端陽長公主在,就沒有他們作妖的份。
這會兒謝晚凝對進門時聽見的話絲毫不放在心上,笑著向著親戚們一一見禮。
說是見禮,其實以她世子妃的身份,也不過是略微一福罷了,這還是因為新婦入門,初次見面,若是平常遇見,這略微一福都不需要。
畢竟裴家上下,除了沛國公同端陽長公主外,還真沒有誰能配得上世子和世子妃鄭重行禮的。
裴家人口不多,謝晚凝之前就有所了解,很快就見過了諸位長輩們,收到了一連串的見面禮。
換了各房的小輩們來拜見她。
她跟裴鈺清年齡差距不小,一圈認下來,這些恭恭敬敬喊她嫂子的都比她大的多。
謝晚凝也面不改色,一一送上見面禮。
笑語晏晏間,這場新婦見禮環節結束。
記掛著兒子兒媳未用早膳就過來,這會兒怕還都餓著肚子,敘了會兒話後,端陽長公主沒有久留幾房妯娌。
方才還熱熱鬧鬧的內廳頓時就安靜下來。
僕人們端上膳食。
端陽長公主望著新進門的兒媳,唇角壓都壓不住,憧憬道:“咱們家今日添了口人,希望待到明年今日,能再添丁。”
謝晚凝:“……”
她坐在裴鈺清身邊,聞言握住玉箸的手都顫了下。
端陽長公主又道:“為娘沒有催你們的意思,實在是盼這一天盼了太久……”
“娘!”身邊小姑娘臉都紅成一片,裴鈺清看不下去,他無奈道,“我心裡有數。”
端陽長公主被打斷話頭也沒生氣,她笑眯眯的看了兒子一眼,道:“等用完膳,來同為娘說說你是怎麼個有數法兒的。”
謝晚凝:“……”
……原來長公主不知道嗎?
一家五口默不作聲的用完早膳,裴叔睿去了書房。
裴鈺清被長公主喚進了內室,隻留下裴鈺萱跟謝晚凝兩人在外。
看著自己新鮮出爐的長嫂,裴鈺萱莞爾笑道:“之前你叫我萱姐姐,沒想到現在我卻該喊你嫂子了。”
謝晚凝臉皮早就鍛煉出來了,聞言沒有半點不自在,還順著話頭道:“你也努努力,看看能不能讓我也改個口。”
裴鈺萱怔了一瞬,小臉一紅,扭捏道:“你說什麼呢。”
“我又沒胡說,”謝晚凝學著她方才的樣子,打趣道:“難道你沒想嗎?”
“……”裴鈺萱默了默,面上帶出幾分頹喪之氣:“你兄長不喜歡我。”
驕矜大氣的小郡主多難得露出這樣的神色,謝晚凝見了都有些心疼。
她認真想了想,道:“也不見得。”
裴鈺萱眼眸驟亮,一眼不眨的望過來,抬手給她斟了杯茶,殷切道:“嫂嫂快同我好生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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